连清华大学数学系教授都不会解的奥数题,我们学

513好学 2023-01-22 13:25 编辑:admin 80阅读

近日,原清华大学数学系教授王殿军对媒体表示:女儿的奥数题他也不会做,不是因为题目难,而是奥数班解题的方法“不正常”。王殿军认为,奥数题千奇百怪的解题方法,无助于数学学习,反让学生“思维走歪了、兴趣学没了”。

这一说法引来了轩然大波。

连成都教育局都要整治的奥数,连数学教授都不会解的奥数题,我们学了到底有什么用?

答案是:它小升初管用啊。

就现今的升学体制和大城市的教育生态而言,可以说得奥数者,得小升初。

那么小升初的意义在哪里?

在于你的孩子将来上职高还是高中的区别,名牌大学和大专的区别。。。。。。

所以家长根本不会在意奥数的价值,意义,正确与否。因为不学奥数的机会成本太高。

这就是奥数热了十年,尽管被人诟病无数,政府打压,家长孩子喊累骂街,甚至学校的老师都抱怨商业奥数机构造成了教育恐慌,造成校内教学的混乱和被动。。。。。但它仍然是小升初最大敲门砖,奥秘在于:只因升学它最管用。

为啥唯独中国如此热衷奥数,今天就带大家回顾一下奥数的前世今生:

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,起源于苏联

1934年,苏联在列宁格勒大学举办了一次中学数学竞赛,命名为“数学奥林匹克竞赛”,第一次将数学学科与奥林匹克体育竞赛联系在一起。

该活动在二战期间暂停过几年,至1962年发展为全国性竞赛。在苏联,中学高年级的竞赛优胜者,可以通过推荐,获得免试读大学的机会。

受苏联影响,罗马尼亚、保加利亚等国,也于上世纪50年代开展数学奥林匹克活动。1959年,由罗马尼亚牵头,举办了第一届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(International Ma thematical Olympiad,简称IMO)。IMO举办之初,主办国和参赛国主要是苏联阵营国家。

至60年代中期,芬兰、法国、英国、意大利等西方国家先后加入。1974年,美国也派出选手参加。IMO渐具国际性。

1976年,IMO第一次在西方阵营国家(奥地利)举办。自2008年起,每年派选手参赛的国家已达到100个左右。

IMO在发展过程中,形成了固定比赛规则。每个国家最多可派6名选手及2名正副领队,选手须为中学生;每次竞赛出6道题目,供选手分两天解答,每天答题时间为4.5小时;每题满分7分,总分42分。

比赛设金、银、铜三个奖项,不固定得奖者数量。每届竞赛按照题目难易程度,划定不同分数线,达到分数线的选手即能获奖。统计显示,获得金、银、铜奖选手的比例为1:2:3,获奖者约为参赛人数的一半。此外还设有特别奖和荣誉奖。

被神化后的奥数教育,其实是在祸害学生

1985年中国首次参加IMO,北京即出现了第一家奥数培训机构。该机构宣称“所有任课教师均通过了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委员会的一级教练员考核”。

但当时尚无全民奥数热。如数学家王元看到,社会上流行着“数学竞赛是中小学生搞搞的智力小测验”“教师,特别是大学教师,搞数学竞赛,是不务正业”等舆论意见。

1990年,中国举办IMO并取得优异成绩,奥数热度骤增。许多学校开始将奥数成绩作为评判学生智力、能力的重要标准。由此催生出大批奥数培训班。此后,中国不断在IMO中斩获总分第一,奥数在国人心中的地位亦随着媒体报道一再提升。

奥数培训面向的人群,也从中学生迅速扩展到小学生――1998年,“小升初”取消统一考试,奥数顺势“填补空白”,摇身成为名校(初中)择生的重要参考依据。

官方对奥数热的抑制,至晚始于1994年。教委基础教育司召开各学科竞赛负责人参加的会议,提出停办奥校。此后类似措施亦有不少,如2005年,北京曾叫停奥数竞赛之一的“迎春杯”、叫停中小学举办奥数班。但“奥数”已被神化,家长、学校亦俱广泛接受了这种神化,类似抑制措施并无效应。

学术界其实早已有所反思,认识到了奥数竞赛与数学研究之间,存在着本质区别。如获得菲尔茨奖(该奖素有“数学诺贝尔奖”之称)的华裔数学家丘成桐教授曾明言:

“做奥数竞赛绝对成就不了数学大国。数学其实是做研究,而奥数却只是做题目。奥数金奖只能证明考试的能力,而不是研究的能力。

研究的根本是自己找问题,而奥数训练的不是这个。只知道去做别人的题目,而不知道去做自己的题目。有些地方将学生聚在一起。进行专门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培训。获了奖又怎么样,……(我)教过好几个得过奥数金奖的中国留学生,这些学生的学问太狭窄,对考试有能力,对思想没能力,最后连毕业都困难。

曾参加奥数训练拿过IMO金牌,也曾获得菲尔茨奖的澳大利亚华裔数学家陶哲轩,对奥数训练和数学研究之间的区别,有着更切身的体会:

“很多奥数奖牌得主后来没有继续数学研究的原因之一是,数学研究和奥数所需的环境不一样,奥数就像是在可以预知的条件下进行短跑比赛,而数学研究则是在现实生活的不可预知条件下进行的一场马拉松,需要更多的耐心,在攻克大难题之前要有首先研究小问题的意愿。”

简而言之,“在可以预知的条件下进行短跑比赛”所倚仗的,只是对既定解题技巧的积累;“在不可预知条件下进行的一场马拉松”所要求的,则是强烈的问题意识以及丰富的创造力。二者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
2015年,带领中国队参加第56届IMO的瞿振华也承认:小学奥数班上所教的奥数题“确实很偏,更像是脑筋急转弯、考查智力的”,小学奥数学习“未必对高中有帮助”。

目前参加IMO的国家虽有上百个,但只有在中国,奥数才成为了一门“显学”。

比如美国。其参加IMO的选手,虽也是从20万报名者中层层选拔,但被选拔进训练营后,集训时间只有三周半。其宗旨不是夺冠,而是满足学生的兴趣。

2015年带领美国队夺得IMO总分第一的罗博深说,“自己当教练的首要工作不是赢得比赛,而是让学生们感受到数学研究非常愉快,希望这些学生在今后20到30年里都能取得成功。

”除兴趣外,参赛队员也鲜有功利性目的。毕竟“奥数获奖不能保证他们被常春藤名校录取,这些学校以往曾拒绝在奥数方面表现出色的学生”。

当然,中国的情况完全不同。依附在奥数身上的,便是中国家长唯一的诉求:小升初。

因此,真正挑断奥数跟小升初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,才是关键。不然还是会出现前一天新闻上说教委严令禁奥,第二天凌晨5点家长就排队报名奥数培训班这种尴尬事件,取缔奥数任重而道远,毕竟以我的判断,至少3-5年内不可能丝毫改变小升初的升学模式。

只是有一点让人细思极恐:国内大城市的奥数机构生意火爆,已成为资本竞相争投的领域,以做生意和上市的思维来经营,教育被资本绑架或把持,教育的本质能不变味吗?

单想想光北京一个城市一年的奥数培训产业的规模就达到20个亿,资本嗜血,打破奥数和小升初的利益关系,在考验相关部门的智慧和执行力了。